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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替身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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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替身劇情

“你該恨你自己的。”張秋水冷笑著重覆了一遍,又抑制不住地彎腰作嘔起來。

次次都是這樣,回回都會這樣,不過是一些細微的差別,她真是受夠了,多了也麻木了,從一開始的歇斯底裏到現在的冷眼相對,都是被磨出來的。

病床旁邊多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從墻壁裏慢慢走過來,他就失去了月光下的影子,人的皮膚像瓷器一樣潔白,戳一下就會碎裂的似的。

“秋水……”他依舊如很多年那樣呼喚她的名字。

張秋水偏過頭,將手彎曲到後腦勺,掀起了濕漉漉的長發:“你看啊,滿意嗎?”

長發被掀開,露出了後腦上一張裂開嘴微笑的人臉,女生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沒有一絲眼白,肌膚是溺水後腫脹的質感,她對著男人輕輕眨眼。

“我就知道,只要這樣我們就能見面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又會變成現在這樣呢?”女生浮腫的臉上露出了迷惑不解的表情,“你把她藏在暗處,你替她做了不在場證明,然後你又……”

話沒說話,男人忽然伸出了手一把捏住了女生開開合合的嘴:“你太吵了,很聒噪。”

張秋水彎下腰,背過手扯開男人的手,看著那張與顧渝幾乎一樣的臉,身子沒有變動,頭一百八十度地扭轉了過來,擦掉嘴角的水漬問:“曉瑜,你猜猜這一次會怎樣?”

“你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被喚作曉瑜的男人笑起來,光從外表來看,他和顧渝一樣透露著一股文弱的氣質,不過似乎更有文化一些,含情的眼睛就像一個游吟詩人,盡管方才的相處不算愉快,也能像老朋友一樣問好。

他看著你的時候,眼睛裏就只有你,哪怕下一秒可能就會上手擰斷你的脖子。

可那散發出來的氣場,好似一束求而不得光,引人飛蛾撲火。

“會死?”張秋水想起自己與顧渝說得話,指指自己的嘴,嘲諷一笑,“可這也不是你想要的結果,我看得出來你很滿意。”曉瑜微微頷首:“你每次都醒的比較早,秋水,你就是太聰明了些。”

“不,我一點也不聰明,我要是真聰明,哪裏能陷入你的溫柔鄉。”張秋水自嘲。

曉瑜站起來,俯身將張秋水的頭轉回正確的位置,緩緩走到了張秋水視線前方:“話不能這麽說的,我很珍惜每一個相遇的人,秋水,你目睹過我所有的無奈,也見證了我的可憐,也動手釀成了我的結局,你是最理解我的。”

“秦鐸呢?”張秋水反問。

“你總是愛鉆牛角尖,太陽和月亮如何能共存於同一片天空,前者明媚的光會讓後者黯然失色,只有在自己的既定位置上,才是最完美的狀態,”曉瑜回過頭來,“秋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失的月亮。”

“呵。”張秋水不再說話。

月亮?多麽好聽的稱呼啊,不過是夜中潛行的孤魂野鬼,怎麽也不曾出現在明面上。

張秋水仿佛認命般閉了閉眼:“和你上次的賭局,我現在應當算輸了吧。”

曉瑜微笑著不說話。

“那我淺淺地祝你成功。”張秋水陰陽怪氣地說完,縮進了被子裏,如一個正常人一般入睡,閉上眼睛。

病房重新恢覆安靜,世界也回歸安靜,日升月落,一切都會照常運行。

顧渝守著秦鐸睡覺,腦子裏與溫瑾昀不斷交流。

[監測不到張秋水的動靜?怎麽可能呢?]顧渝不解,明明溫瑾昀的權限已經足夠大範圍地俯瞰世界線的劇情,卻在醫院出了問題。

從他給秦鐸做檢查開始,張秋水的狀態就無法觀測了,像程序出了bug,溫瑾昀檢查了好些遍,得到的回饋都是一切正常運行,屬於正常的波動範圍。

[按道理確實不應該,我負責給觀眾展現我給他們看的上帝視角,我的權限應當是最全面的。]溫瑾昀說。

所以宿主要配系統,可以幫助分析很多宿主根本得不到的信息,加快任務的完成進度。

顧渝想了想說:[我當時覺得後面有個人,可是你也沒看到,我的確聽到了很輕的腳步聲,我現在想想,也許我他藏在了我的影子裏。]

[宿主為什麽會這麽確認?鬼怪的顯現明顯是需要特定條件的……]溫瑾昀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小說本來的劇情裏,是不是這個時候,對方的力量也在不斷加強,那邏輯是什麽?]

他和顧渝通過幾次劇情差不多知道了情況。

秦鐸在多年前有過一個愛人,和顧渝長得非常像,但因為某種原因這個愛人去世了,顧渝的出現順理成章成為了愛人的替代品,那近乎90%的好感度,都是源自於之前的白月光,也就是被兩個老人鬼喚作“曉瑜”的人。

多巧,連名字都有幾分相似。

不知道秦鐸每次喊“小渝”的時候到底是想著“小渝”還會“曉瑜”。

而曉瑜很明顯是在家屬樓死亡的,還是跳樓死亡,從兩個老人的反應來看,最大的可能是自殺,後來學校出於多方面考慮封鎖了消息,家屬樓很多住戶也搬了出去。

奇怪的點就在於,兩個老人到底是怎麽死的?從他人的只言片語來看,都搬走了,可他們的魂魄,不,鬼魂卻仍然在原來的家中,難道是什麽近似於落葉歸根的情節?

此處顧渝和溫瑾昀都覺得有待討論。

另外幾個人物,秦鐸自是不用說,玩起了替身愛情的把戲,頗有幾分尋覓方士見“美人”的架勢,迫切通過某些手段見到曉瑜的亡魂,可他就是見不到,反而是顧渝受到越來越大的影響最終會走向精神崩潰,變成BE結局。

恐怕那個時候秦鐸會幡然醒悟,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在相處的過程中愛上了顧渝,可是人已經瘋了或者死了,瘋了的話好歹有個人能在旁邊,死了的話,不知道又會走向何種結局,難道又找一個相似的人來寄托哀思?

集周邊呢。

主角的結局也屬於顧渝和溫瑾昀的推測,這是最符合常理的,如果沒有愛那虐戀也很難成立,以往的虐戀情深就追求一個愛而不得,恨過又錯過。

第二個就是張秋水,從顧渝幾次接觸來看,她仿佛一直游離在劇情之外,沒有起到任何推動作用,唯一有破綻的時候就是顧渝出事那天,她是第一個發現的,證明她密切關註著秦鐸家的任何情況。

顧渝不是沒想過張秋水喜歡秦鐸,畢竟兩個人年歲相當,張秋水也沒有很堅決地否認過相關的傳聞,也許她想過加入這個家?

[張秋水也認識曉瑜,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呢,為什麽認識,又到底是什麽關系?]顧渝覺得很亂,他也不確定這部分的劇情被作者修改了多少。

溫瑾昀給出一張人物關系圖:[倒是你這個身份的母親,是一個突破點,她一定幫助過秦鐸某些事情,家中的神龕和她估計有點關系。]

麻煩就麻煩在,對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好,很多事情也並不願意多說,每次丟出幾個零碎的線索,而後就不願意再解釋了。

[說起來線索,張秋水有點奇怪你不覺得嗎?]顧渝說。

溫瑾昀在張秋水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宿主是說張秋水和你之前的對話,我分析了一下她的話,發現她至少給了我們四個提示:

一是她認識曉瑜,但秦鐸不知道;二是曉瑜與她見了面,明明和秦鐸是戀人卻選擇和她見面,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三是有個女鬼跟著她並且進行了報覆,這個鬼與曉瑜和她有關系;最後,人的某種狀態差到一定地步,就能撞鬼,這是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作者的世界觀不夠完整的話,世界會運行出一套自己的規則,這也就是為什麽顧渝無法將他從其他世界學到的玄學辦法完全運用過來的最大原因,而張秋水卻給了他們一個比較確切的答案。

張秋水當時的確像瘋言瘋語,整個人看上去就不正常,因為她表現出來的作用太少了,溫瑾昀當時留意了她說話的內容,後來發現無法監測張秋水的狀態後,立馬反反覆覆揣測張秋水語言的內容,得出了這四個點。

[那秦鐸,是因為運勢太強了所以見不到鬼嗎?]顧渝早就發現秦鐸的不對勁了。

很多次他撞鬼之後,秦鐸說著相信科學的話,手裏的動作卻沒停過,起初顧渝以為秦鐸是在幫顧渝尋找證明沒有鬼的證據,所謂的蟑螂、老鼠、風之類的理由,後來顧渝反覆看那些畫面,發現根本不是一回事。

秦鐸反而是在找鬼,他迫切地希望能夠見到鬼,因此沒回都會配合顧渝說的去搜尋。

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從正常的劇情發展角度來說,秦鐸遲早有一天會見到的,不然就沒辦法進行,這種可能是是基於我們之前推測的虐戀結局來說的,]溫瑾昀緩緩分析,顧渝自己的腦子也好用,但一開始並不是很好用,誰都有新人時期,他就是顧渝的智囊,[可從我們這些天的經歷,宿主不覺得不對勁嗎?]

[什麽劇情能弄死男主?]顧渝當然發現了問題,[如果不是你盯著,不是我能趕回去,不是張秋水知道那個地方,秦鐸就真的死了。]

換成原主,秦鐸死定了。

男主都死了一個了,劇情還怎麽繼續?

[我只能從數據庫中總結經驗,有一種可能就是,秦鐸原有的男主氣運在下降,所以很多平衡就被打破了,不僅是單純見鬼,還變成了純粹攻擊。]這是溫瑾昀瀏覽了大量數據的出來的結果。

[男主氣運,氣運也是要平衡的,能去哪?我身上?]他的身份是第二順位的男主,在他身上倒是很有可能。

溫瑾昀:[我不知道具體劇情,但宿主過於倒黴,看起來不太像,可幾次倒黴也沒有真的死亡,反而你的身份還會得到一點點庇護,也許在宿主身上。]

[賭呢?]顧渝被溫瑾昀打太極似的話弄笑了,[接下來好好盯著秦鐸吧,他可不能出事。]

這一晚異常安靜,除了張秋水的房間在顧渝看來處於異常狀態,一切還算好。

顧渝本來打算去看的,但溫瑾昀說張秋水的狀態是正常的。

另外就是秦鐸睡著了,還真不能丟下他不管。

顧渝頭一次覺得自己心裏憔悴,也不是個有錢人,做起事來都得不到幾個能使喚的人,只能指望溫瑾昀:[你快點把身份搞出來吧,給我分擔一些壓力。]

在顧渝和溫瑾昀看不到也難以察覺的地方,秦鐸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說來奇怪,在進入張秋水的病房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久違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張秋水的狀態總讓他想起一些模糊的記憶。

秦鐸往往都將這些歸結於海馬效應,而現在他卻不敢妄下結論。

他其實很想問張秋水:“我們見過嗎?”

還是沒能說出口。

總覺得,她坐在床上,微微浮腫的身材,很像那個出現在曉瑜背後一閃而過的身影。

可是,他從來沒有在曉瑜身邊見到過什麽關系特別好的人。

在學校意外分到了交際舞的課程,去上課的時候路過操場總會看到一個獨自坐在高處座位的年輕人,他拿著一本柏拉圖的《理想國》,似乎與外界隔絕了。

因為每次體育課都會發現,秦鐸意識到對方也是來上體育課的,不過他卻沒有任何活動。

“你說坐在看臺上那個?他跟我們不一樣,”女伴的消息總是靈通,長得不錯的男生很容易成為她們稍加討論的話題,總有人認識,就知道了院系,“身體不好的,提交了申請,體育課偶爾活動就好了比我們輕松多了,唉。”

“看起來很有學問。”秦鐸言簡意賅地直言直語。

女伴笑出聲:“當然啦,人家父母都是大學教授誒,家庭環境就跟我們不一樣的。”

再看過去,秦鐸發信對方沖自己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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